光看人头分不出男女,因为某些原因,ta的头发都被剃光了,脸颊上被撕下来的肉后面,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蛆。
但抛去这些不提,可以看的出这颗头的五官非常立体,后脑勺饱满圆润。
头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子,整个眼眶黑黢黢的大大的睁着,右眼眶里塞着一张纸条。
直觉告诉虞跃,这绝对是有用的信息,但光看着蛆虫蠕动的眼眶,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下手。
在一颗头眼眶里掏一张纸条,着实是有些猎奇了。
但这可能是离开的办法,虞跃叹了一口气,忍住恶心将两根手指伸入人头的右眼眶,入手的触感有一点恶心,蛆虫爬过手指的瞬间激起虞跃一身冷汗。
她迅速将纸条抽了出来,指尖上还残留着不明液体,看起来令人作呕。
但现在不是管那么多的时候,她将纸条摊开,上面写着:【帮我找到身体!】
找到身体?帮这颗人头找到身体很有可能是过关的方法。
“哒、哒、哒。”
是脚踩过木地板发出的声音,而这种声音,听的出来人的体型很大,所以在大厅里游荡的人是那个屠夫。
虞跃来不及想那么多,将人头用红布重新包起来,三下五除二的放到背包里,将背包背起来。
虞跃将背包带子又紧了紧,确保那颗人头不会在奔跑中掉出来。
厨房外,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屠夫似乎是回厨房寻找武器的,那么现在躲在哪里才能跑出去呢?
她四处扫视了一圈,窗子被防盗网封闭了,很显然跳窗出去根本行不通,藏着刀的木橱柜太小了,无法放下一个成年女性。
整个厨房一览无余,总不能留在这里等着它翁中捉鳖。
那么现在唯一能躲的位置就是……
她的目光扫向了厨房门,一扇看起来很薄弱的木门。
虞跃快速走到木门后面,后背紧紧贴着墙面,冰冷的触感贴在后背上,想一条蛇顺着脊背往上爬,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心脏砰砰狂跳。
“哒、哒、哒。”屠夫的脚步声更加沉重,也更加近,几乎在离门口不到一米的位置。
它进来了,虞跃屏住呼吸,可是身体的本能,她的心脏狂跳不止。
好在屠夫并没有注意到门后,它直奔挂着砍骨刀的地方而去,却发现砍骨刀不见了。
它站直身子,开始疯狂吼叫,如同山林里未开智的野兽一般。
如果这个时候屠夫突然会发现,虞跃正在它身后不远处,虞跃轻手轻脚的摸出门外,然后轻轻的将门锁上一气呵成。
这又薄又破的木门虽不能挡住屠夫的攻击,但好歹也能困住它一两秒,不至于直接出来。
现在最重要的是,找到这颗人头的身子在哪里。
虞跃刚出去没两秒,门里的嚎叫声更重了,紧接着就是疯狂砸门的声音。
“砰、砰、砰。”
一下一下的,如同催命符一般,仿佛下一秒就能出来将她撕碎。
下一秒,一只拳头砸穿了中心最薄弱的部分,屠夫一只眼睛紧贴门洞,它看到了虞跃。
接着,它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。
将眼睛移开,更加用力的一下一下的锤着木门,门框的木屑渐渐脱落,仿佛门下一秒就会被拍碎。
趁着这个间隙,虞跃快速朝着楼上奔去,楼上房间多也许可以和它周旋一段时间。
而且,同伴都在楼上,她不介意再杀屠夫一遍,没有武器的屠夫,可比有武器的屠夫好杀多了。
二楼的布局除了一件卧室以为,其他的全都是客房。
她直奔卧室而去,赵美娜不在卧室里,令她感觉奇怪的是……
整件卧室的布局像女士房间的布局,淡粉色的帷幕,粉色樱桃印花的床单被罩,床头柜上还插着一朵不知道已经枯萎多久的花。
她实在不敢相信,屠夫居然会住这么少女心的房间,但这件觉得不可能是客卧。
第一次杀死屠夫之前,她探索这一层,其他的房间大同小异,除了这一件和其他的房间有明显的区别。
但那个大块头居然住这种房间,她的脑海里,不自觉浮现出屠夫孔武有力的身形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虞跃强忍着不适,快速翻找着房间里的线索。
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,里面堆满了发黄的旧照片——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甜美的少女,
等等……
她猛地意识到什么。
那颗人头虽然腐烂不堪,但隐约能辨认出五官轮廓,少女的面容和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。
她隐约猜到了什么…如果少女才是这个家的主人……
就在这时。
背包里的头颅突然剧烈颤动起来,腐烂的嘴唇微微开合。
“床……下……”虞跃有些诧异,一颗头居然还会说话?
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她立刻趴下,掀开床单。
床底下赫然躺着的是一具无头的少女躯体,脖颈断口处蠕动着细密的血丝,虞跃只觉得胃部火辣辣的疼。
她忍住恶心,伸手握住少女的脚踝,皮肤是僵硬的,就像冰凉的雕塑。
她将无头女尸拉了出来,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死很久了。
整个人体称青灰色,某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了。
她从背包里拿出头颅,想将其放在尸体上,却无从下手。
“轰!!!”
卧室门被屠夫一脚踹开。
它浑身是血,双眼赤红,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。
屠夫的声音变得更加愤怒,“不许物归原主。”
它在害怕她,看来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啊。
虞跃在屠夫逐渐上去的脚步中,猛地将头颅按向无头躯体的脖颈——
“噗嗤!”
血丝疯狂缠绕,头颅与身体迅速融合。
少女如同提线木偶一般,慢慢的扭曲着站了起来,她扭动着身躯逐渐站直。
而屠夫,停下了脚步。
它巨大的身躯颤抖着,想后退跑,嘴里还喃喃念着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我不是故意的…是你自己不从的。”
少女睁开了眼睛。
“谢谢你……好心人”她轻声的对虞跃说。
随后冰冷的眼神看向屠夫。